本座沉睡三万年，刚醒就退婚？

柳清雪的目光，越过散落的柴火，越过地上污浊的积水，

最终落在柴房门口那个佝偻的身影上。林默跪在一个小小的泥炉前。炉火微弱，

舔舐着药罐黑黢黢的底部，里面的药汁翻滚着，散发出更加浓郁的苦涩。

他单薄破旧的灰布麻衣上沾满了草屑和泥点，肩膀随着压抑的咳嗽剧烈地起伏，

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从喉咙里掏出来。他用手背死死抵住嘴唇，

指缝间渗出刺目的猩红。那血滴落，砸在炉边冰冷的泥地上，绽开一朵朵小小的、绝望的花。

母亲虚弱痛苦的呻吟，断断续续地从身后那间透风的土屋里飘出来，像无形的鞭子，

一下下抽在林默早已麻木的神经上。他死死盯着药罐里翻滚的浑浊药汁，那是他倾尽所有，

甚至变卖了最后一点像样衣物才勉强抓来的药，是母亲唯一的希望。每一次咳嗽带来的剧痛，

都比不上听到母亲呻吟时心口那种被活生生撕裂的感觉。柳清雪莲步轻移，

每一步都踏得极稳，纤尘不染的裙裾拂过地面散落的枯枝败叶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
她走到距离泥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，目光如同冰锥，刺在林默沾满血污和灰烬的脸上。

“林默。”她的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盖过了炉火的噼啪声和远处若有若无的呻吟，

像冰层断裂，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、居高临下的平静。林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，

咳嗽被强行压下，喉头涌上的腥甜被他狠狠咽了回去。他没有抬头，只是伸出枯瘦的手，

颤抖着用一根细柴去拨弄炉膛里那点可怜的火星，试图让它们燃得更旺一些。

炉火的微光映着他深陷的眼窝和毫无血色的脸。

柳清雪眼底最后一丝极淡的波动也彻底消失了，只剩下纯粹的、冰冷的审视。

她从宽大的云袖中，取出一页折叠整齐的素白纸张。那纸张质地极佳，

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泛着柔润的光泽，边缘压着繁复的银线云纹，与柳清雪的裙裾相映成辉。

她手腕轻轻一抖，那页纸便如同被风吹落的雪花，打着旋儿，

精准地飘落在林默拨弄炉火的手背上。纸张边缘锋...

小说《本座沉睡三万年，刚醒就退婚？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