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恐和尸体在沙发里同居了
编辑:箐箐柳色 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5:07:04
社恐和尸体在沙发里同居了
剧情人物是【客厅,衣柜,一种】的规则怪谈,大女主,推理,无限流小说《社恐和尸体在沙发里同居了》,由网络作家“箐箐柳色”所著,情节扣人心弦,本站TXT全本,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5497字,1章节,更新日期为2025-07-07 05:07:04.907415。目前在本网 【zhwht.com】上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社恐和尸体在沙发里同居了
作者:箐箐柳色 总字数:5497
类型:规则怪谈,大女主,推理,无限流
社恐和尸体在沙发里同居了_精选章节
我网购的二手沙发里嵌着一具男尸。
尸体突然睁眼:“终于有人发现我了!”
我社恐发作,僵硬地回他:“...你好?”
他抱怨现代人从不检查沙发内部结构。
物业催缴管理费,我吓得躲进衣柜。
尸体突然从沙发弹起,热情招呼物业:“她不在家,有事跟我说!”
物业尖叫逃跑,尸体用肠子把他拽了回来。
“跑什么?邻里之间要多多交流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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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该死的门铃声又响了。
我蜷在沙发深处,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,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痛感。门铃声,对我来说,从来不是邀请,而是某种尖锐的、不容拒绝的审判。它撕开我蜗居的小世界,硬要把我和外面那个必须说话、必须微笑、必须眼神接触的恐怖现实强行缝合在一起。
屏幕幽幽的光映着我惨白的脸。购物软件页面停留在那款二手的北欧风沙发——它是我刚刚到手的、对抗整个世界的堡垒。深灰色的绒布,看起来敦厚沉默,线条简洁,完美契合了我对“安全”和“隔绝”的一切幻想。卖家信誓旦旦“几乎全新”,价格低得像白捡。物流粗暴地把它扔在门口,巨大的包装箱像一具沉默的棺材,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把它一点点拖进我这小小的、光线永远不足的客厅。拆箱的过程耗尽了我最后一丝与人世交流的力气,现在,我只想融化在这片新得的灰色绒布海洋里,永远沉下去。
可门铃,它不肯放过我。催缴管理费的物业张姐,我知道是她。她声音洪亮,热情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每次见面都让我恨不得原地蒸发。我屏住呼吸,身体缩得更紧,几乎要把自己嵌进沙发的骨架里,祈祷这廉价的堡垒足够厚实,能替我挡住门外的世界。
门铃声终于偃旗息鼓,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模糊的抱怨远去了。紧绷的弦骤然松弛,我像一滩烂泥瘫软下来,长长地、颤抖地呼出一口气。劫后余生。客厅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,还有窗外城市永不疲倦的模糊嗡鸣。
我动了动发麻的腿,试图在沙发里找个更深的洞穴。膝盖无意间顶到了沙发坐垫深处一个坚硬的凸起。什么东西?买二手货的警惕心浮上来一丝。我皱着眉,手指摸索着探进坐垫和靠背的缝隙里。触感冰冷、坚硬,带着一种不属于布艺或海绵的怪异质感。我用力抠了抠,那东西纹丝不动,像是长在了沙发深处。
心脏又开始不规律地乱跳。我起身,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心,双手抓住坐垫边缘,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上一掀!
灰尘和一股浓烈的、混合着霉味和陈旧皮革的怪味扑面而来,呛得我一阵咳嗽。灰尘颗粒在昏黄的光线里飞舞。我的目光定住了,直直地钉在沙发内部框架的阴影里。
那里蜷缩着一具人形的轮廓。
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,像被强电流击中,所有功能全部宕机。时间凝固了,声音消失了,世界缩小成眼前这方寸之地。一个男人。穿着皱巴巴、颜色难辨的衬衫和西裤,身体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,被强行塞进了沙发木框架的缝隙里。皮肤是死人才有的那种灰败的蜡色,紧贴着骨头,头发稀疏地黏在头皮上。最恐怖的是他的脸,侧着,一只眼睛正好对着我掀开的缝隙。
那只眼睛,浑浊,布满血丝,像蒙尘的玻璃珠。它猛地转动了一下。
然后,它睁开了。
干涩的眼睑摩擦发出细微的“嚓”声。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,最终聚焦在我脸上。那张僵硬的、灰败的嘴唇,竟然极其缓慢地向上拉扯开一个弧度。
“呼……”一股带着浓烈腐坏甜腥味的气流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,吹散了面前的几粒灰尘。他脸上那个僵硬的笑容似乎在努力扩大,牵扯着干瘪的皮肤。
“终于……”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,沙哑得几乎破碎,“有人发现我了!”
嗡——
我脑子里那根早已绷紧到极限的弦,彻底断了。眼前发黑,耳朵里灌满了尖锐的蜂鸣。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虫子瞬间爬满了我的脊椎。我应该尖叫,应该逃跑,应该晕过去……任何反应都好过现在这样。但我的社恐神经,那根在无数社交场合里把我焊死在原地的神经,在此刻发挥了它惊人的、不合时宜的威力。
身体彻底石化。唯一能动的,似乎只有我的声带,在极度的恐慌和一种荒谬绝伦的社交本能驱使下,不受控制地挤出了两个干巴巴、僵硬得如同AI合成的字:
“……你……好?”
尸体——或者说,这个嵌在沙发里会说话的“东西”——浑浊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,那笑容扯得更开了,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。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,像是在艰难地调整发声的零件。
“好……好?”他重复着,声音依旧嘶哑,却透出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怨念,“好个屁!你知道我在这破沙发里待了多久吗?”他试图扭动脖子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咔吧”声,“那帮收旧家具的蠢货!还有你!”他那只还能动的眼睛死死瞪着我,带着控诉,“你们这些现代人!买二手沙发,就不知道拆开看看里面吗?啊?基本的检查流程都不懂吗?”
我像一尊被浇了水泥的雕像,僵在原地,只有眼珠惊恐地颤动。大脑彻底罢工,逻辑碎成了渣。一具尸体……嵌在我刚买的二手沙发里……在义正词严地指责我……购物习惯不严谨?这荒诞感像一记闷棍,敲得我头昏眼花。
“说明书……没写这条……”我听到自己微弱的声音在回答,像个被老师训斥后下意识辩解的小学生。
“说明书?”尸体怪笑起来,那声音像是破风箱在抽动,“哈!指望说明书?天真!我年轻那会儿,买个樟木箱子都得把底板撬开看看有没有夹层藏私房钱!买个沙发,不拆开坐垫摸摸骨架,那能放心吗?啊?”他越说越激动,胸腔剧烈起伏,震得沙发框架嗡嗡作响,更多的灰尘簌簌落下,“世风日下!人心不古!一点生活智慧都没有!”
他的怨念如同实质的潮水,裹挟着那股陈腐的气味,一波波冲击着我脆弱的神经。我下意识地往后缩,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,退无可退。他说得……竟然好像有点道理?这个念头荒谬地冒出来,立刻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。他是谁?他怎么死的?为什么会在沙发里?无数恐怖的问题在我脑中盘旋尖叫,但出口的,却只有一句苍白无力的:
“对……对不起?”
“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?”尸体哼了一声,那只眼睛翻了翻,似乎对我这种毫无建设性的态度很不满。他费力地动了动卡在缝隙里的手臂,发出骨头摩擦的细微声响。“算了……看在你把我弄出来的份上……那个……能帮个忙吗?”
他那只唯一能自由活动的手,极其缓慢地、颤抖地指向沙发底座下方一个更深的角落。那里光线更暗,只能勉强看到一点模糊的、深色的、湿漉漉的东西拖在地上。
“我的……肠子……”他声音里带着点尴尬,又有点理所当然的请求,“好像掉出去一截……麻烦你……帮我捡一下塞回来?卡着有点……凉飕飕的。”
肠子。
这个词像一颗冰弹,精准地击中了我仅存的意识中枢。胃部一阵剧烈的翻搅,喉咙口涌上一股酸水。我猛地捂住嘴,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筛糠般颤抖。视觉神经忠实地捕捉到了角落里那滩暗红黏腻、拖拽在地板上的物体。生理性的厌恶和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。
“呕……”我干呕出声,眼泪生理性地涌了出来。不行,绝对不行!别说捡,光是再看一眼,我可能就要当场崩溃!
“不……不行……”我拼命摇头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身体紧紧贴着墙壁,恨不得能融进去,“我……我有洁癖……重度洁癖!”
“洁癖?”尸体愣了一下,那只眼睛困惑地眨了眨,“洁癖……就不帮忙了?这什么道理?”他似乎对我的拒绝感到非常不解,甚至有点受伤,“你看我都这样了……帮个忙怎么了?邻里之间……”
“邻居”这个词还没说完,催命符般的门铃声,又一次凶悍地撕裂了客厅里诡异的气氛!
叮咚——叮咚叮咚叮咚!
比刚才更急促,更响亮,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蛮横。是张姐!她绝对没走远,或者又杀了个回马枪!
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猛地提到了嗓子眼,堵得我几乎窒息。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灭顶。张姐!她要是进来……看到这……看到这沙发里的……不行!绝对不行!解释?社交?光是想象那个场景,我的大脑皮层就一片灼痛,仿佛下一秒就要自燃。
跑!
身体比思维更快。在尸体错愕的注视下,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,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,手脚并用地从沙发旁弹开,目标明确——卧室!那个小小的、带门的、可以上锁的衣柜!那是我最后的、唯一的诺亚方舟!
我撞开卧室门,扑向角落里的旧衣柜,一把拉开柜门,里面塞满了杂物和衣服。我顾不得许多,像只慌不择路的鼹鼠,手脚并用地把自己狠狠往里塞。厚重的冬衣带着樟脑丸的味道裹上来,狭窄黑暗的空间带来一丝扭曲的安全感。我蜷缩在衣服堆里,死死捂住自己的嘴,连呼吸都屏住了,耳朵却像雷达一样竖着,捕捉着客厅传来的每一丝声响。
门铃声停了。
接着,是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!咔哒!门开了!
张姐那标志性的、穿透力极强的嗓门在客厅炸响:“小林?小林!在家吧你?别躲了!我都听见你刚才搬东西了!管理费拖多久了?赶紧的!再拖滞纳金翻倍了!”
她的脚步声咚咚地踩在地板上,越来越近,似乎直接朝沙发这边走来!我蜷缩在衣柜的黑暗里,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,冰冷的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服。完了,她肯定看到沙发了,看到……那个了……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让我恨不得当场消失。
就在这时,客厅里传来一个陌生的、嘶哑的、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热情的声音,清晰地盖过了张姐的聒噪:
“哟!找小林啊?”
是那个尸体!他在说话!
“她不在家!刚出去了!”尸体的声音努力模仿着一种“邻里熟络”的语调,尽管那破锣嗓子怎么听怎么瘆人,“有事儿您跟我说!一样的!我是她……呃……远房表舅!刚搬来同住!帮忙看家的!”
衣柜里的我,瞬间石化。远房……表舅?看家的?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连恐惧都暂时被这荒谬绝伦的“自我介绍”给冲淡了。他到底在搞什么?!
客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。
我能想象张姐此刻的表情。她大概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沙发上那个热情探出头来打招呼的“表舅”——一个灰败、干瘪、散发着怪味、半个身子还嵌在沙发里的“人”。
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。
“啊——!!!!!!”
一声凄厉到足以划破玻璃的、非人类的尖叫猛地爆发出来!那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崩溃,穿透力之强,震得我藏身的衣柜门板都在嗡嗡作响。
紧接着是慌不择路的、重重的脚步声,伴随着东西被撞倒的乒乓乱响!张姐在逃!她正在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逃离我的客厅!逃离那个“热情好客”的“远房表舅”!
恐惧暂时退潮,一种难以言喻的、荒诞的放松感让我几乎瘫软在衣服堆里。结束了?她跑了?虽然局面更糟了,但至少……暂时不用面对她了……
然而,这念头刚升起不到一秒。
客厅里那个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,这次带着明显的不满和一种……执着的热情?
“哎?跑什么呀?邻里邻居的!回来!回来聊聊嘛!物业费是吧?好说好商量啊!”
话音未落,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、湿漉漉的“噗叽”声传来。
然后,是张姐那变了调的、更加惊恐绝望的惨叫:“啊啊啊!放开!什么东西!放开我!!!”
什么东西?
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。难道是……肠子?那个他刚才让我帮忙捡的……掉出来的肠子?!
我的胃再次剧烈抽搐。好奇心和对张姐处境的最后一丝不忍(或者说,对麻烦进一步扩大的恐惧),像两只无形的手,鬼使神差地推开了衣柜门一条缝隙。
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窒息。
客厅中央,张姐肥胖的身体正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向后跌倒,但并没有完全倒下。一根暗红色的、湿滑黏腻的、如同粗大绳索般的条状物,紧紧地缠绕在她穿着廉价肉色丝袜的脚踝上!那东西的另一端,赫然连接在沙发深处那具探出半截身子的“表舅”身上!他那只枯槁的手,正像放风筝收线一样,一下一下,坚定而有力地往回拽着那根……肠子!
“放开我!怪物!救命啊!”张姐魂飞魄散,涕泪横流,双手徒劳地在光滑的地板上乱抓,指甲刮擦出刺耳的声音。
“啧,叫谁怪物呢?多不礼貌!”“表舅”似乎有点不高兴,但手上拽动的力道丝毫未减,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语重心长,“都说了是邻居!远亲不如近邻懂不懂?跑什么跑?坐下!坐下好好唠唠!物业费是吧?急什么?小林回来我跟她说!多大点事儿啊!”
噗叽…噗叽…肠子随着他的拽动,在地板上拖出黏糊糊的痕迹。
张姐的哭嚎和挣扎在绝对的力量(或者说,绝对诡异的“束缚”)面前显得苍白无力。她被那根坚韧得超乎想象的肠子,一点点、不容抗拒地拖向那张深灰色的、吞噬了一具尸体的沙发。
“不——不要!离我远点!!”张姐的尖叫已经破音。
“表舅”却显得很满意,甚至试图调整了一下自己嵌在沙发里的姿势,让出一点点“待客”的空间,灰败的脸上努力挤出“和善”的笑容:“来来来,别客气!坐!沙发宽敞着呢!新买的!质量可好了!”
张姐被硬生生拽到沙发边缘,那张涕泪模糊、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胖脸,距离“表舅”那张带着“和善”笑容的死人脸,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。她翻着白眼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,眼看就要晕厥过去。
“表舅”似乎完全没察觉对方的崩溃,或者说,毫不在意。他自顾自地,用一种探讨社区建设的认真口吻继续说道:“你看啊,这邻里关系啊,就得常走动!常交流!像你这样,动不动就跑,多生分?以后啊,有事没事常来串门!我这儿刚‘搬’来,正好缺人聊天解闷……”
噗叽。他说话间,似乎不小心又挤出来一小段滑腻的、末端还挂着点可疑黄色脂肪的东西,掉在张姐的脚背上。
“呃啊……”张姐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、濒死的哀鸣,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眼睛彻底翻白,脑袋一歪,终于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。肥胖的身体像一袋失去支撑的面粉,软软地瘫在沙发旁的地板上,只有那只被肠子缠绕的脚踝,还保持着被拖拽的姿势。
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只剩下“表舅”略带困惑的声音:“咦?这咋还聊睡着了呢?现在的年轻人……哦不,中年人,精神头也不行啊……”他嘀咕着,似乎有点扫兴。
衣柜的门缝后,我死死捂住嘴,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。恐惧、荒谬、恶心、还有一丝……诡异的如释重负?各种情绪在我胸腔里疯狂搅拌。
“表舅”的目光,慢悠悠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客厅,最后,精准地落在我藏身的衣柜门缝上。那只浑浊的眼睛眨了眨,破锣嗓子再次响起,带着点邀功般的得意:
“小林?出来吧!人(?)我给你叫回来了!放心!表舅在,这物业费,咱跟她好好‘沟通’!保证讲得明明白白!”
沟通?
我看着地上人事不省的张姐,再看看沙发上那个正费力地想把自己那截掉出来的肠子往回塞的“表舅”,他还在嘟囔着“邻里关系”“常来坐坐”。
冰冷的荒谬感像藤蔓一样缠紧心脏,勒得我无法呼吸。世界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达成了我社恐的终极梦想——再也没有烦人的物业催缴,再也没有不请自来的社交。
代价是我的客厅里,永久性地嵌入了一位热情好客、致力于改善邻里关系、且自带“强制挽留”功能的“远房表舅”。他灰败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清晰,甚至……有种奇异的安定感。
衣柜里樟脑丸的味道顽固地钻进鼻腔,混合着客厅飘来的那股难以言喻的甜腥气息,形成一种全新的、只属于我的“安全屋”味道。我慢慢松开捂着嘴的手,指尖冰凉。外面那个晕倒的张姐,像一团巨大的、亟待处理的麻烦,瘫在沙发旁。可奇怪的是,预想中那种灭顶的焦虑和恐慌,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淹没我。
“表舅”终于成功地把那截滑腻的肠子塞回了身体某个角落,满足地叹了口气,调整了一下姿势,让自己嵌得更舒服些。他那只还能动的眼睛转向衣柜方向,浑浊的瞳孔里似乎闪过一丝……询问?或者仅仅是确认我在?
我蜷缩在黑暗和旧衣服堆里,像个躲在洞穴深处的小兽。外面的世界依旧可怕,充满了需要说话、需要解释、需要眼神交流的怪物。但此刻,隔着薄薄的柜门,客厅里那个更大的怪物,那个会说话、会抱怨、会用肠子拽人回来“聊天”的尸体,却意外地构成了一道扭曲的屏障。
至少,在他旁边,我不需要开口。不需要微笑。不需要眼神接触。
这念头荒谬绝伦,却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、扭曲的踏实感。我小心翼翼地,把自己往衣柜更深处缩了缩,只留下一道狭窄的视线缝隙,窥视着外面那片被“表舅”接管的新领地。他灰败的侧脸,成了这片诡异空间里唯一恒定的坐标。
张姐还躺在地上,像一滩融化的蜡像。麻烦并没有消失,只是……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。而按下暂停键的“人”,此刻正安静地嵌在我的沙发里,像一个尽职的、沉默的守门人。
客厅里很安静。只有“表舅”偶尔发出一两声满足的、类似叹息的呼气,还有窗外遥远模糊的城市噪音。空气里那股甜腥的腐败味似乎也淡了些,或者……是我已经习惯了?
我轻轻吸了一口气,带着衣柜里陈旧的樟脑味,也带着门外那片诡异领地中难以言喻的气息。一个念头,像黑暗角落里滋生的霉菌,悄然爬上心头:
也许……这样……也不算太坏?
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5:07:0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