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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5:23:14

你抢走我的一切凭什么让我成全你

编辑:不爱吃粉爱吃细粉 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5:23:14
你抢走我的一切凭什么让我成全你

你抢走我的一切凭什么让我成全你

男女主角分别是【乔宁,顾时骁】的现实情感,大女主,婚恋,逆袭,职场小说《你抢走我的一切凭什么让我成全你》,由新晋小说家“不爱吃粉爱吃细粉”所著,充满了奇幻色彩和感人瞬间,本站无弹窗干扰,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9881字,1章节,更新日期为2025-07-07 05:23:14.773501。目前在本网 【zhwht.com】上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你抢走我的一切凭什么让我成全你

作者:不爱吃粉爱吃细粉 总字数:9881

类型:现实情感,大女主,婚恋,逆袭,职场

你抢走我的一切凭什么让我成全你_精选章节

厨房里,水槽堆着还没洗的碗碟,锅里熬着紫菜蛋花粥,炉灶的火烧得正旺,锅边溢出一点汤水,滴在煤气灶上发出刺耳的“滋滋”声。

乔宁的手上裹着创可贴,那是昨天割到的刀口还没愈合。她顾不上疼,拿着勺子不停地搅。

不是她自己要喝这锅粥,而是婆婆爱喝。

说是“上了年纪,吃不了硬的,嘴挑”,可那碗粥如果咸了一点、稠了一点、热了一点、凉了一点,都会招来她的一句:“你这女人怎么就这点本事。”

早上六点钟,天还没亮透,乔宁就从床上爬了起来,洗了米、打了蛋、切了葱。

现在粥好了,她小心地端出去,双手捧着放在餐桌上。

顾母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,一边看着天气频道一边叹气:“这天一冷,我这腿就犯毛病了。”

她瞥了眼桌上的粥,皱眉。

“怎么没放虾皮?”

乔宁低声说:“妈,前天放虾皮您不是说太腥,不爱吃?”

“我说过这话?”顾母眼睛一瞪,“你做媳妇的,记不住我说的话了?”

乔宁连忙道歉,又转身去厨房翻找虾皮。

翻箱倒柜地找出来,又重新下锅熬了一轮。

粥端出来时,已经七点半了。

顾时骁换好了西装,从卧室里出来,扣子扣到一半,随口道:“你又在厨房折腾?我们等会要去顾家老太那儿吃早饭,谁让你熬这些?”

“我妈不是说腿疼,不想动?”乔宁轻声回应。

顾时骁皱了皱眉,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。

但那眼神很明显:你总是自作主张。

八点半,车子开出小区,乔宁坐在后座,沉默地看着窗外。

顾母在副驾驶碎碎念:

“我可告诉你乔宁,今天老太太生辰,你要把嘴甜点,人家喜欢热闹,别端着架子。你那一身冷气,惹得人心烦。”

乔宁忍了又忍,没说话。

她从没觉得自己有“冷气”。

她只是——太累了。

婚后三年,她没回过一次娘家过年。

她每个月上交工资卡,剩下的零头还要交明细。

她怀过三次孩子,每次都在四个月前被婆婆“劝”着打掉,说时机不对、经济不稳。

她问顾时骁:“你是不想要孩子吗?”

他只是淡淡说:“有了孩子,你是不是又以为我就离不开你了?”

她笑不出来了。

到老宅时,亲戚们都来了。

顾家人多,四世同堂,老太太最看重的就是“面子”。

乔宁一出现,几个表嫂就笑着围了过来,嘴里话不少:

“哎哟,乔宁来了啊,看你气色不太好,是不是又在减肥啊?”

“还是太瘦了点,女人太瘦不好生娃。”

“对哦,三年了吧?怎么还没动静?时骁可是我们这一辈最早结婚的。”

乔宁被围在当中,脸色一阵白。

顾母却在旁边笑得很自然:“我们家乔宁身体娇,怀过两次都没保住,不敢折腾啊。”

有人惊讶:“两次?”

顾母笑着喝茶:“三次啦,不过头一回太小了,不算。”

乔宁的心一震,像是被针狠狠刺了一下。

她忽然觉得手脚冰凉,眼前的光都暗了下来。

她听见顾母轻飘飘地继续说:

“我就说嘛,女孩子嘛,还是要有福气,身体差点的就别折腾了。”

“反正,我们家时骁,不差孩子。”

饭局散去,顾时骁开车送她回家。

一路上都没说话。

快到小区时,乔宁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你今天就让你妈这样说我?”

“说什么了?”他不以为意,“说你身体不好,这不是真的?”

“她拿我掉过的孩子,当饭后玩笑。”

顾时骁冷哼:“你是不是又要闹情绪?”

“乔宁,我跟你结婚,是我妈看你能干,能受气。”

“你最好把自己放清楚点位置。”

乔宁安静了几秒,缓缓说出一句话:“所以你一直觉得,我就该受着?”

“你愿意,那不是你心甘情愿的吗?”

他把车一锁,走进单元门。

乔宁在原地站了很久,仿佛整个人都被冻结了。

风吹进脖子里,她才发觉自己眼眶有点涩。

这三年来,她以为自己是在“守婚姻”,在“顾全大局”,在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妻子、媳妇。

现在她才明白——

她守住的,只是一场没有人心的荒唐戏。

2.

乔宁的胃一直不太好,少年时就经常疼,但她从没在意过。

直到那天晚上。

婆婆说家里来客,让她多做几道菜,她弯着腰剁肉、切菜、煲汤,忙了整整三个小时。等饭菜端上桌,她胃像是被人揪着拧了一圈,整个人都冒着冷汗。

她想去房间躺一会儿,刚一回头,婆婆便扯着嗓子喊:“锅底是不是焦了?你就是心不在焉,做个菜都做不好!”

乔宁张了张口,想解释,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。

她捂着胃,艰难地扶着墙回了卧室。

顾时骁在看球赛,没理她。

她在床上蜷缩成一团,痛得眼前发黑,几次想开口叫人,但屋里除了电视声,没人听得见她的气音。

深夜一点,电视声音终于停了。

顾时骁走进卧室,看了她一眼:“你又怎么了?”

乔宁轻声:“我胃很疼,好像发烧了……”

他皱了眉,“你去医院了吗?”

“……没力气。”她声音微弱得像蚊子,“能送我去吗?”

顾时骁站在那里没动,沉默了半分钟。

然后,他转身出了门,拿了包感冒药丢在床头。

“你先吃药,我明早有会,得早点睡。”

说完,他就去洗澡了。

十分钟后,浴室的灯灭了,房间陷入一片漆黑。

她还躺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

手心里冒着汗,嘴唇干裂。

身上越来越热,意识却越来越模糊。

她听见顾时骁躺上床,掀被的声音轻得像风。

她咬着唇,几乎快哭出声。

他低声说了句:“你别折腾……没死就行。”

第二天清晨,乔宁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。

她迷迷糊糊睁开眼,才发现自己衣服已经湿透,整个人烧得发烫。

她摸了摸额头,又疼又烫。

挣扎着坐起来,顾时骁已经不见人影,连个水杯都没留下。

她没再说什么,自己穿了外套,打了辆车去医院。

抽血、验尿、B超一系列检查下来,医生皱着眉:

“你身体很虚,尤其是子宫内膜薄,最近是不是有过流产?”

乔宁垂下眼睛:“几个月前……做过一次清宫。”

医生摇了摇头:“你这个状态不能再熬了,严重的话将来怀孕都难。”

“多休息,别再让身体透支了。”

她笑了笑:“我尽量。”

回到家后,乔宁什么都没说,只默默洗了个澡,把床单被褥全部换掉。

那条她烧了一夜、汗湿透的床单,她直接扔进了小区垃圾桶。

她站在楼下的风里,忽然觉得胃不再疼了。

心也不疼了。

只有一片空。

晚上顾时骁回来时,发现饭桌上空空的。

“你没做饭?”

乔宁坐在沙发上,脸色冷静:“没力气。”

他皱眉:“那你让我吃什么?”

她慢吞吞起身:“你有手,自己点。”

他走到她面前,压着怒火:“乔宁,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?”

“没,我吃过药了,”她笑,“你昨天给的那包药,药效还挺持久的。”

他盯着她的脸,像是第一次认识她。

乔宁也看着他,眼神冷静得出奇。

“你一直觉得我软弱好欺,是吗?”

“但你忘了,软弱的人一旦不怕疼了,什么都能做出来。”

顾时骁皱眉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她没再说话,转身进了卧室,反锁上门。

这晚,乔宁没有哭。

她打开衣柜,把自己结婚时穿的那条白裙拿出来,轻轻叠好,塞进行李箱。

这段婚姻,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。

她曾卑微求全,以为只要肯忍,就会被看见。

现在她才明白,那些她咬牙挺过的伤痛,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。

既然这样,那她不如,把这些“疼”都还回去。

3.

乔宁恢复得不算快,医生说她身体底子太虚,最起码要调养两个月。

她向公司请了半个月的病假。

顾时骁并不关心,只让她“别耽误做饭”。

乔宁懒得理他。

这几天她安静得像一张白纸,顾母说她是“终于学乖了”。

但只有乔宁自己知道——她不是学乖了,而是醒了。

醒得彻底。

那天她去社区医院复诊回来,顺手把自己银行卡的交易记录查了一下。

她一向记账。

婚后三年,她虽然工资卡上交,但每月丈夫会固定打三千到她个人卡上,名义是生活费。

她没乱花,零零散散买点菜、日用品,余下的钱都攒了起来。

她记得,前年年终奖下来,她在那张卡里,存下了整整六万。

可现在余额,只有一千八。

她愣住了。

点开交易明细,一笔一笔地看。

有好几笔数额不小的转账,金额都在一万左右,分三次转出,去向一个陌生账户。

收款人叫“林珊珊”。

这个名字,她再熟悉不过。

是顾时骁的“高中同学”,曾经在他手机微信备注里出现过三次,每次都是“帮忙转账”“临时救急”。

乔宁当时问,他说:“我们老同学几个之间互帮忙很正常,你不要这么小气。”

她信了。

现在想来,真可笑。

她把这几笔转账截图,打印了出来,又在抽屉里找出前两年的流水单,一笔一笔比对。

有几笔金额被分拆成小额支出,从她不常用的副卡里被取走。

而那张副卡……曾经她给过顾时骁备用过一段时间。

她突然想起,两年前一次单位聚餐回家晚了,副卡不见了,她问他有没有看到。

他说:“不记得你给过我。”

她信了。

信了他的“忘记”。

她真傻。

那天晚上,顾时骁照例加班回来。

乔宁没做饭,只端出一碗粥放在桌上。

他皱眉:“怎么又是粥?”

“胃不好,”她声音很淡,“医生说让我吃清淡点。”

“我不是问你吃什么,我是问我吃什么。”

乔宁笑了:“你有手,会点。”

他看着她,神色不善:“你最近是越来越拿自己当回事了。”

“对,”她放下碗,“我突然发现,我好像也不是不能离开你。”

“只是以前太蠢,觉得你就该是我命里的人。”

顾时骁冷哼:“你别搞这些无聊的心理战,女人一闹情绪就这点套路。”

乔宁忽然伸手,拿出一叠纸放在桌上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“你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
他翻了翻,脸色瞬间变了。

乔宁语气轻缓:“这是我过去三年工资转入我副卡的记录,还有你从副卡转给‘林珊珊’的账目。”

“你拿着我的钱,去养别人。是这意思吧?”

顾时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:“你调查我?”

“你转我钱的账户是我本人名下,我查自己的账,不算调查。”

“你……你这女人真不可理喻!”

他转身就要走。

乔宁语气冷冷的:“顾时骁,你别忘了,你动用我的私人账户,构成未经授权支配行为。”

“这几笔钱,我会让律师介入。”

“包括婚后夫妻财产——我已经全部查过。”

“你别以为你那些藏着掖着的投资、理财计划,真能瞒得住。”

她的语气,稳得惊人。

顾时骁瞪大了眼,第一次意识到——这个他一向不放在眼里的女人,正在变得陌生。

“乔宁,你是疯了吧?”

她摇头,平静地说:“我只是在学聪明。”

“而你,是开始怕了。”

他没再说话,摔门而出。

房门震得整栋楼都在响。

但乔宁一点也没怕。

她站在厨房洗手,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忽然觉得,这三年来第一次看清了这张脸。

那不是委屈、不是柔弱、也不是逆来顺受。

是冷静、清醒、还有一点点未曾察觉的锋利。

她从没想过要毁了谁。

但如果有人非要踩着她活,那她也不会再忍。

4.

乔宁并不急着翻脸。

她知道,在顾时骁眼里,她不过是个“没胆子”的女人,能忍、能做、能吃亏。

但现在,她需要他继续这么想。

这世上最好控制的敌人,是自以为你还爱他的人。

那天中午,她去见了许久未联系的一位朋友——

许研,本地一所律所的年轻律师,专做婚姻和财产继承类案件,行事干脆、反应迅速。

她们曾是大学室友,一起吃泡面、熬通宵、分手后在宿舍楼下抽烟大哭。

可惜乔宁毕业早结婚,从此就像消失了一样。

“你是我听说过,最早放弃自己的人。”许研端起咖啡,直白地说,“但你要真打官司,我这边可以帮你。”

乔宁没反驳。

“但不急,我不打算马上离婚。”

许研皱眉:“那你找我干嘛?”

“我需要设个局。”

她看着朋友的眼睛,眼神不再是三年前那个温吞无害的乔宁,而是带着精确算计的理性。

“我想请你,帮我演个角色。”

三天后。

顾时骁请乔宁去一家餐厅吃饭,说是“补偿最近的冷战”。

她没拒绝,还穿了那条白色真丝裙,妆容精致,整个人显得格外温婉。

顾时骁很满意。

“你就该多打扮打扮,别总像个黄脸婆。”

他今天情绪好,还点了她爱吃的桂花糯米藕。

等菜上了,他忽然道:“我有个同学也在附近,要不要一起吃?”

乔宁眼皮一跳。

“男的女的?”

“女的,大学同学。”

她垂下眼:“随你。”

五分钟后,一个穿西装高马尾的女人走了进来。

是许研。

她换了副金边眼镜,整个人气场强势,眉眼间透着清冷的职业感。

乔宁起身打招呼:“这是我表妹,许然。刚考上律师资格,最近来市里见习。”

顾时骁愣了愣,旋即笑了:“哦,那真巧,我们也请了律师办手续。”

乔宁瞥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
饭吃到一半,许然装作不经意地问:“姐夫,听说你炒股很厉害啊?”

顾时骁被夸得舒服,拿起筷子:“还行吧,一点副业。”

“是不是就是去年那个项目?收益翻了四倍那单?”

“你都知道啊?”他有些得意,“确实不错,赚得多,也快。”

许然笑了笑:“那项目回报应该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吧?”

顾时骁下意识说:“那倒不属于,我投资那边用的是……呃……”

他话一顿,眼神滑了滑。

许然却顺着问:“是婚后收入么?”

他有点不耐烦:“这不一样,反正她也不懂这些,我能赚就是她的福气。”

乔宁低头夹菜,神情如常,仿佛没听见。

但指尖,却在桌下悄悄收紧。

这一切,都被许然录了音。

饭后。

许然回律所,一边发语音一边笑:“你男人这脑子,够呛。设局太容易了。”

乔宁坐在沙发上,一口气喝光一杯水。

她的心跳得很快,却又异常平静。

这场饭局,从对方开口说“她不懂这些”,她就知道——他真的没变。

甚至更自以为是了。

他从来没把她当做一个平等的伴侣,只是一张脸、一副能干活的身子,一条永远不敢挣脱的链子。

可惜,他低估了一个女人在被逼到底后的反应。

当晚乔宁在卧室打开笔记本,把这三年来所有账目再次梳理一遍。

她设了几个分类:

婚后收入未共享部分

以她名义购买后转出的理财

顾时骁单方面私用她副卡的记录

婚姻期间向第三人非法转账

每一项,后面都标注了金额、时间、用途,及证据来源。

她打算用这份表格,连同录音证据、银行流水、微信转账截图,一起交给许然。

不是现在。

但很快。

乔宁合上电脑,起身去洗澡。

镜子里那张脸,被水汽轻轻罩着。

她伸手擦了擦镜子,轻声自语:

“我要你们每一个人,亲手尝一尝,我曾经吞下去的那些苦。”

5.

乔宁收到母亲电话,是在一个周五早上。

那天她本来请假准备复诊,电话一响,母亲急吼吼的:“你弟出事了,急用钱。”

她心头一紧:“怎么了?”

“打牌输了点钱,被人堵在外面,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。我实在没办法才找你……你不是嫁得好么?你男人不是做生意的吗?你替你弟想想办法。”

乔宁哑了半晌:“多少?”

“一共三万。”

她眼前一阵发黑。

三万,说多不多,但在婚后交出所有经济自主权的这三年,她从来没有一笔属于自己的“自由资金”。

那张副卡已经被冻结,她现在身上只有之前请假住院期间省下的一点生活费。

“我现在手上没有那么多钱。”她如实说。

“你不是有工作吗?你老公不给你钱花?”

母亲声音立马变了味,仿佛她是故意藏私。

“你弟是亲人,那男的是外人,你心里没点数?”

乔宁觉得耳膜嗡嗡响。

自从她结婚那年起,母亲就像理所当然地把她当作“外人”家的一员,可每逢需要钱的时候,又像拧开水龙头一样,把责任倒回到她头上。

“你要是真没有,就把你那结婚时候的金链子拿去当了。你弟是命要紧。”

“乔宁,他可是你亲弟弟。”

那句“亲弟弟”,像一根针扎进她脑子里。

她忽然想到,结婚第三个月,她弟第一次找她借钱,是借去交驾校的学费。

她拿出自己给婆婆买药的钱给他交了。

第二次,是说女朋友怀孕了,要点打胎费。

她偷偷从工资卡里取了三千,结果男方第二天就在朋友圈发了张新摩托车的照片。

第三次,是他被公司辞退,说被人冤枉,气得要跳楼。

她急忙坐了五小时车回老家,一进门发现他正搂着朋友在屋里玩游戏,烟味呛得她眼睛都睁不开。

她从没告诉过顾时骁这些事。

她也一直不愿意承认——自己拼尽全力想抓住的“家”,其实从来就没把她当一家人。

乔宁深吸一口气,说:“妈,我真的帮不了。”

对面沉默两秒,随即破口大骂:“你这个白眼狼!你弟要真出事了,你就是杀人凶手!”

“你嫁出去是卖出去吗?人家把你管得这么死,你还有脸说你是我们乔家的闺女?”

“我就不信了,你一个嫁了人的女人,三万块都掏不出来!”

啪——

她挂了电话。

手微微发抖。

她蹲在厨房角落里,抱着腿低头坐着,半晌没动。

一个小时后,门铃响了。

乔宁打开门,看到一个她已经两年没见的身影。

乔亦凡——她亲弟。

一身潮牌,胳膊上还有纹身,戴着墨镜,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。

“姐,”他靠着门框,“听说你现在日子过得不怎么好?”

乔宁皱眉:“你来干什么?”

“我妈说你不给钱,我想你可能一时想不开,我就亲自来看看你。”

他说着就进了门,走到沙发上大喇喇坐下。

“姐夫呢?他不在吧?那咱俩说点实话。”

“我真的急用钱,这次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
“你看,我房子都准备抵了,凑点你那点钱,能救我一命。”

乔宁冷冷看着他:“你想让我去借?”

“你可以嘛,姐夫那边说几句不就行了。”

“你以前不是最有办法哄男人了?”

她一字一句道:“我不欠你什么。”

乔亦凡立马变脸。

“行啊,乔宁,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?”

“我告诉你,要不是你读书那会家里省吃俭用供你上学,你早不知道在哪打工了!”

“我今天不走,你不拿钱,我就告诉你婆家,你们乔家养了个赌徒、烂账王。”

“看你以后还怎么在那边做人!”

乔宁忽然笑了。

她走回卧室,拿出一个袋子。

“你想要钱,我这里有五百现金。”

“你拿去吃饭,吃完就滚。”

“再往我家迈一步,我立马报警。”

乔亦凡愣了:“你敢?”

她目光冷得像冰,“你试试。”

她从没这样看过他。

他那点小聪明、嘴皮子,压根不是乔宁现在的对手。

乔亦凡讪讪离开,嘴里还嘀咕:“白眼狼……没人性……”

门关上的那一刻,乔宁整个人靠在门后。

她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
从今天起——

她不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。

不婆家,不娘家。

她只为自己而活。

6.

乔宁是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,按下了重启人生的开关。

她去公司,递交了辞职信。

部门经理惊讶:“你不是刚调过病假吗?身体还没好就要辞?”

她笑得很淡:“就是趁这机会想明白了,留在原地太久,人就容易忘了自己本来是谁。”

她没多解释,离职手续很快办好。

从办公室走出来那一刻,她站在阳光底下,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
三年。

她为了这段婚姻忍耐、隐忍、配合、顺从,仿佛一具只为别人运转的影子。

可现在——

她要开始为自己活了。

回家那天,她什么都没说。

顾时骁问她为什么早下班,她只是淡淡说:“工作忙完了。”

对方并未在意,他正在为一个新项目发愁,说是一个老客户最近被竞争对手抢走了,谈判破裂,合同终止。

“那个死女人,简直不讲理。”他一边翻资料,一边骂,“她手里资源本来我们先接洽的,结果人家价码高点就换阵营了。”

乔宁听着,低头剥桔子,神色平静。

“哪家公司?”

顾时骁头也没抬:“翌辰咨询。”

她手指顿了顿,继续剥完,递过去:“吃点水果,去火。”

他接过,嘴里还继续埋怨:“要是我们有合适的人能搞定那女客户就好了,可惜女的都吃软不吃硬,难缠。”

乔宁嘴角微扬:“你说的那个客户,姓什么?”

“陈,叫陈婉宁。”

“哦……”她轻声,“我认识她。”

“大学时她是我们学生会副主席,我们一起负责过校庆项目。”

顾时骁抬头:“真的假的?”

“你以前怎么没说?”

她淡淡:“你不是说我这些人脉没用吗?所以我就没提。”

他讪讪:“那……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?”

“我们项目真挺急的,能救回来最好。”

乔宁点了点头:“我尽量。”

她没有告诉他——她已经接到了陈婉宁的电话。

早在她提交离职申请前两天,对方就在她发的朋友圈下留言:“还在XX公司?”

她回复:“刚好准备离。”

“好,那我们见一面,我有个项目,需要你。”

翌辰咨询,正是顾时骁最忌惮的对手。

而乔宁,准备去那边坐下她的新岗位——市场顾问项目负责人。

薪资是她目前的三倍,提成独立,负责区域正好是顾时骁那边即将开发的板块。

这是她筹谋许久的第一步。

她不会直接摊牌。

但她要让他,在不知不觉间,输得一败涂地。

入职翌辰那天,陈婉宁亲自接待她。

“你确定你做好准备了吗?”她看着乔宁,“一旦开始,可能就不能回头了。”

乔宁笑得安静:“从我决定不再过那种日子开始,就没想过回头。”

陈婉宁拍拍她肩:“很好,资源我都准备好了,你只要按计划走,三个月内,他的项目就会被我们吃下。”

“乔宁,这场仗——你不会输。”

乔宁看着窗外的城市灯光,指节紧紧握住手里的文件袋。

她轻声说:“我不只是为了赢。”

“我只是……终于想明白,我不是一定要做谁的太太,我也可以,做回乔宁自己。”

7.

乔宁入职翌辰的第三天,就被安排参与一个重要谈判。

她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,手边放着整整一本文件夹。

项目是从顾时骁那边“抢”过来的,表面上是转包合作,实则是翌辰借机介入其下游资源整合系统,一旦落成——意味着顾时骁那家公司将失去主导权。

她原以为,第一次面对面交锋还要等一阵,没想到对方比她想象中更急。

顾时骁的公司派了副总和市场负责人前来。

她到得早,在玻璃墙后等候。

直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出现在走廊尽头。

顾时骁,居然亲自来了。

他一进门,还没看到她,只随手整理了一下西装。

她站起身那一刻,他整个人怔住了。

“你?”

乔宁微笑,伸出手:“顾总,好久不见。”

他盯着她,眼底闪过明显的震动与困惑:“你怎么会在这?”

“翌辰咨询新聘项目负责人,”她声音不急不缓,“负责接手这场谈判。”

空气瞬间凝固。

他身后的同事小声:“顾总?”

顾时骁努力稳住语气,走过去握住她的手,却没想到——她的手掌是冰冷的,稳得像刀锋。

两人落座。

乔宁翻开文件:“根据前期沟通,我们这边拟定了新的资源分配比例。”

“贵方依旧保留品牌冠名权,但下游资源由我们调配,利润分成改为六四。”

“当然,项目利润我们会保证给出最低线,但流程主导权需由我方控制。”

顾时骁脸色微变:“你这是……要直接掌控?”

“我们不过是想为项目服务更有效率。”

她抬头看他,目光坦然,“当然,如果贵方不接受,那我们会寻找新的合作者。”

顾时骁沉默。

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乔宁——冷静、条理清晰、一丝不乱。

曾经那个低声下气、连自己银行卡密码都不敢设的女人,如今坐在他对面,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。

最致命的是——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底牌。

“这个文档……我得回去核一下。”

乔宁点头:“当然可以。只是据我了解,你们公司现在资金链并不宽裕,这个项目如果在本周五前没有推进,下游合作方就会流向我们下一家。”

她顿了顿,笑意轻轻:“我相信顾总不想看到那种情况发生。”

他果然很快回信。

第二天下午,项目通过。

签字那天,乔宁安排了一个小细节——

她把对合同中某些表述做了“文字游戏”,不违法不违规,但将来若发生争议,那些“细节”可以最大限度地维护翌辰的权益。

而这些,是她曾经三年里,看他处理合约时学到的。

签字一刻,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。

她在他身边坐了三年,他却从没想过,她真的看懂了什么。

那一刻,乔宁心里有种微妙的情绪。

不是得意。

不是仇恨。

只是彻底看清。

他压根没把她当成一个能“看懂文件”的人。

签完字,乔宁起身:“合作愉快。”

他突然低声问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她站定,声音温柔:“我只是在做一份工作。”

他咬牙:“你就是想报复。”

她没有否认,也没有承认。

只是看了他一眼,说:“你知道吗?那天你说‘你别折腾,没死就好’,我真的差点就没爬起来。”

“可后来我明白了,既然我命大,那我就该好好活。”

她顿了顿:“不是为你,也不是为别人。”

“是为我自己。”

她转身走出会议室,步伐稳健。

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,她仿佛真的换了一张皮——从此以后,她不再是乔太太,不是别人的妻子。

她只是乔宁。

有锋芒,有棱角,有过去,也有未来。

8.

顾母生日那天,乔宁照例被叫回去吃饭。

她提前两天接到电话。

“你妈过生日呢,你总得回来露个面吧。”顾时骁的语气依旧是熟稔而随意的命令口吻。

乔宁笑了一下,说:“行。”

她答应得太干脆,连顾时骁都愣了一秒。

以往她从没拒绝过,但这次——他却突然感到一丝不安。

顾家老宅依旧是熟悉的模样。

红木桌椅擦得锃亮,墙角的花换成了新的蝴蝶兰,客厅里弥漫着高汤和炒菜的味道。

乔宁提着礼盒进门。

顾母穿着新衣服,坐在沙发上,看到她,脸色淡淡的:“还记得今天啊。”

“当然。”她走过去,把礼盒递过去,“听说您喜欢山茶,我特地找了老字号订的手工山茶花糕。”

顾母接过,挑了挑眉:“没带贵的?”

乔宁笑着坐下:“生日嘛,吃得开心最重要。”

顾父从书房走出来,看到乔宁还在,点了点头,神色也不冷不热。

顾时骁迟了一会才回来,拎着几瓶红酒,见她在场,眼神微沉。

饭桌上一开始没什么话题。

顾母絮絮叨叨地说着邻居家谁谁儿媳妇多会来事儿,谁谁又升职了,言语里绕着一股熟悉的轻蔑。

乔宁一声不吭地吃饭,偶尔回应一句。

直到饭吃到一半,顾母忽然道:

“你工作辞了?”

乔宁抬头:“是啊。”

顾母冷哼一声:“你这人啊,就是不踏实。”

“好好的日子不过,非得去闹什么职场。你顾家缺你挣这点钱?”

顾父也皱了下眉:“女人嘛,安分点就行。家里有你男人在外面拼,你跟着享福就是。”

乔宁把筷子放下,擦了擦嘴,语气平静:

“我辞职,是为了重新活一次。”

她顿了顿:“今天这顿饭,我本来也不想来。”

“但后来我想,既然顾家的长辈都在,那我就当众把话说明白。”

顾母皱眉:“你又想做什么?”

乔宁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,放在桌上,朝顾父推过去。

“这是我整理的财产明细表。”

“婚后三年,顾时骁擅自挪用我名下账户资金共计十一万五千元整,用于私转林珊珊。”

“同时,他未经配偶同意,隐瞒婚后收益账户、理财产品三项,并以我名义申报投资资料。”

“其中部分操作已涉嫌信任违约与婚内隐瞒。”

顾父脸色一变:“你说什么?”

乔宁语气不疾不徐:“这份表格已经由律师初步审阅,合法有效。”

“若再进一步,我可以申请婚内财产清算。”

顾母直接拍桌子:“你这是在威胁我们?”

乔宁看着她,眼神澄澈:

“不是威胁,是选择。”

“你们教会了我什么叫忍让,但也教会了我什么叫彻底心寒。”

她转向顾时骁:“顾先生,我们离婚吧。”

顾时骁猛地站起身:“你疯了?”

乔宁看着他,第一次没有避让:“我不疯,我只是不爱你了。”

“那种在心里一遍遍为你找借口、在你说一句‘别作’就能哑口无言的我,已经死在三个月前的急诊室了。”

“我救不回她。”

“也没想救。”

空气一瞬间沉得可怕。

顾父手指颤了颤:“你……你要闹到这一步?”

乔宁笑了一下:“我不是在闹,是在决定。”

她从椅子上站起来,抚平衣角:“我今天只是通知,文件我会交给顾时骁的律师。”

“协议里,我不要赡养金,不要任何赔偿。”

“我只要我应得的。”

说完这句话,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席。

整个饭桌死寂一片。

顾母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,顾父额角青筋暴起,而顾时骁——

他站在原地,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喉咙像被什么堵住,半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从前,他从不觉得这个女人能离开他。

可现在,他竟然感到害怕。

一种失去控制的、彻底的、无法逆转的恐惧。

走顾家大门时,风吹过院子,带着桂花香。

乔宁深吸一口气,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轻了。

她再也不是那个一手端菜、一手收拾残局的小媳妇。

她是乔宁。

从今天起,没人可以决定她的人生。

9.

离婚协议书寄出去的第二天,顾时骁就找上了门。

是晚上七点半,他站在她新住处楼下,穿着没打领带的西装,手里提着她爱喝的橙皮乌龙。

乔宁站在阳台上看到他,没下去。

她拿起手机拨给了物业:“五号楼门口那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,是我前夫,麻烦不要让他进小区了。”

物业那边一愣,随即应声:“好的。”

她挂了电话,转身回屋,把窗帘轻轻拉上。

门铃没响。

但十分钟后,手机开始震动。

她接起。

“乔宁,”顾时骁声音低沉,“咱们谈谈行不行?”

她坐在沙发上,靠着软垫:“说吧,电话里就行。”

他沉默了一下,说:“我那天冲动了。”

“你也知道,我最近压力大,那个项目卡着……我不是不想跟你过。”

“离婚的事能不能先缓缓?”

“你要工作可以,我不会拦你。”

“你不喜欢我联系林珊珊,我也可以拉黑她。”

“我们……重新来,好不好?”

他一字一句,说得极低。

像是怕把她吓跑,又像是第一次低头。

乔宁没说话。

她安静听着,听他一遍遍说着“可以改”、“可以重新开始”、“过去就算了”,

最后,她轻声问:“顾时骁,你还记得我住院那天吗?”

“你说‘人没死就别折腾’,还说我这人情绪太多,麻烦。”

“你那天转身走了,背影特别轻松。”

“我当时想,如果我真死了,你会不会连葬礼都不来。”

他沉默。

“现在你说这些话,”她继续,“你是想重新开始,还是只是害怕自己‘输了’?”

“你想留住我,是因为爱我,还是因为你不能接受——我不是那个你一喊就回头的女人了?”

电话那头,长久沉寂。

乔宁轻轻一笑,像是在自问,也像是在放下:

“对不起,我不想回头了。”

“不是因为我恨你,而是我终于不再需要你。”

“你以前总说我离不开你,但你错了。”

“我只是还没想明白而已。”

说完,她挂了电话,把手机调成静音,丢进沙发缝里。

那晚她睡得很安稳。

没有梦。

也不需要再梦见谁。

第二天一早,她收到律师发来的邮件。

【顾时骁不同意签字,已提交协商版本,建议对方案进行修订或直接提起诉讼。】

乔宁打开那份“协商版协议”。

他把抚养权、房产转让时间、夫妻共同债务部分都做了推迟或规避。

她一边看一边冷笑。

——果然,什么“重新开始”,不过是他不甘心自己被“放弃”。

他不愿意面对那个事实:那个总为他妥协的女人,不再站在原地。

乔宁回信:“走诉讼。”

“按原计划准备材料。”

三小时后,律师回复:

【明白。程序将于下周正式启动。】

她关上电脑,坐在桌前,阳光落在她的手背上,皮肤白得发亮。

从前她以为女人的底气是靠婚姻换的。

现在她明白了。

真正的底气,是你能一个人走出旧日废墟,也能一个人开出新的花来。

晚上她去健身房。

做完器械拉伸时,教练问她:“你最近状态挺好的,怎么感觉比上个月更有精神?”

她擦汗,笑着说:“我离婚了。”

教练一愣:“恭喜?”

她点头:“对,恭喜我自己。”

她拉开健身房的大门,一脚踏进夜色。

夜晚的风不算凉,但她从骨子里轻松。

她终于相信:

那些撕裂她、困住她、试图磨掉她棱角的关系,都再也不是她的枷锁。

10.

乔宁刚结束一天的工作,正准备回房间,门铃响了。

她开门,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林珊珊——那个曾经在暗中插手她婚姻的女人。

林珊珊穿着简洁,神色平静,笑容里透着几分礼貌的疏离。

“乔宁,好久不见了。”她的声音轻柔,却带着一丝审视,“听说你换了工作,也准备重新开始生活,真不错。”

乔宁点点头,侧身示意她进来。

两人坐下,空气有些凝滞。

林珊珊开口:“其实我来,是想和你说句谢谢。要不是你的坚持和选择,我可能也不会这么快清醒。”

乔宁有些诧异,问:“你这是……坦白吗?”

林珊珊苦笑:“或许吧。很多事情,过去我们都没搞清楚,但现在,我想,我该为自己负责。”

乔宁看着她,淡淡说:“生活就是这样,总有一些路,只有自己走过,才能明白方向。”

林珊珊沉默了片刻,说:“我知道你不需要我说什么,也不会期待什么。只是……希望你今后能更幸福。”

乔宁轻轻点头:“谢谢。你也一样。”

两人相视,气氛虽然平静,却多了些释然。

林珊珊起身告别,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乔宁,眼神中多了几分敬意。

门关上后,乔宁靠着门框,深吸一口气。

这一次,她不再畏惧过去的影子。

她真正开始了新的生活。


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5:23:14